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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回
看着一拥而上的四位先天高手轻车熟路地“料理”住了竹刀，再瞄了眼地面和石板上已经变形的圆环，以及明显扭曲的铁索，夏侯惇捂着脖子还暗自庆幸：竹刀好像攻击的时候没用全力……自从回家之后鲜少开口的客服小哥忽然吱了声，“他认出你来了，不过虽然及时收手，但你还是伤了。”“难怪。”夏侯惇长叹一声，“所以现在几位管事收拾他，他就没怎么反抗。”“要是能收发由心，完全控制得住自己的力量，又怎么能被归为‘魔’？”夏侯惇心有戚戚，“最让人闹心的……还是他们偶尔还有理智回笼的时候吧。你是果断下手呢？还是等等再看呢？万一他好了呢。可之后他又疯癫了……你就得再一次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她跟独孤求败一路南行上千里，不知遇上过多少好手狠手，受伤更是家常便饭。她没把脖子上这十个紫黑色的指印当回事儿，她只是因为这小伤是竹刀留下而万分憋闷。竹刀在她面前向来绵软，别说出手，他连重话都没说过半句……猛然间遭遇反差，夏侯惇有心狠命收拾他一顿，可又舍不得。哥察觉了夏侯惇这份纠结，“浪子回头金不换……你……”我不会舍弃他的，”不等小哥劝慰的话说出口，夏侯惇便笃定“小哥你别担心。但凡遇到些挫折就要放弃，我还练什么武，修什么道？”哥沉默片刻，方道，“实话跟你说，我们培养人才，除了天赋也看重德行。”侯惇很是认同，“理解。花费精力和资源培养出个白眼狼，肯定在发现真面目的第一时间就人道毁灭了。”小哥精神一震，语气中却也带出了几分无奈，“你心情不好的时候，最喜欢拆穿真相。” 这回轮到夏侯惇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夏侯惇才收拾好心情，“抱歉啊。以前还不至于这么沉不住气……大概是修炼有成之后，觉得自己有点任性的资本了。”她一摊手，“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生物，总是寂寞又任性。”小哥也不会让夏侯惇为难，“寂寞倒是真的。任性……尤其是随时随地的任性，我还不大敢。”夏侯惇大笑，笑够了便认真道谢，“谢谢你。辛苦你了，不止要指导要规划，还得做我的心情垃圾桶。”小哥连发了一大溜儿的笑脸，还存了句话没说：我很乐意……从小哥汲取完“能量”，夏侯惇自觉差不多有耐心修理竹刀，这才上前查看已经被五花大绑得结结实实，连抬头都很勉强的竹刀。她蹲下~身子，食指中指并拢轻点在竹刀腕间：果不其然，竹刀数条经脉都有暗伤。若不仔细温养，恐有爆裂之虞。经脉阻滞、破损都有法可想，可若是爆裂，人也就差不多废了。因为废去武功，就是点爆丹田。正在此时，竹刀忽然侧了下头，从头发缝中夏侯惇终于望见了一双晶亮的眸子。她笑了，“哟，醒了？”竹刀并不答话，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夏侯惇脖子上的绛紫色指印。夏侯惇揉了揉竹刀的脸，“想起来没有？”竹刀声音暗哑至极，“我弄的。”若不是看他双唇翕动，夏侯惇差点认不出这是竹刀的声音。她捏了捏捆住竹刀的铁索，“你不要再运功，我让管事们给你松绑。” 经过小哥提醒，夏侯惇知道沈信渊修炼的清奇内功和威猛招式有个共同特点：不用就不疯。 几位管事就站在夏侯惇身后，闻言不禁面面相觑。夏侯惇果断道：“我治得住他。”言一出，管事们顿时齐齐认同，几人合计了一下，便上前为沈信渊开锁减负：夏侯惇乃是皇族老祖宗陆远最为看重的后辈，体会到这位小姐果然“盛名之下无士”，她的吩咐几人自然也很乐意遵从。外，沈信渊作为夏侯惇的情郎，也着实有些优待。信渊脱开束缚，夏侯惇上前撩了竹刀的衣衫：胸腹和双臂上处处淤青，深的浅的伤口数不胜数。刀对这些“小伤”没当回事儿……他任由夏侯惇施为的同时，死活不敢迎上夏侯惇的视线。夏侯惇心疼竹刀，可对皮肉伤也不甚在意。她跟独孤求败闯荡的时候，也曾经受过深可见骨的刀伤剑伤，用过灵药又仔细修养，不过在手臂上留了道浅浅的伤疤。此时，夏侯惇也懒得当众跟竹刀分说，于是扯了他的衣领，把人又拎又拽地弄到了自己的上房之中。了房门，夏侯惇一脚就把竹刀踹倒在了床上——当然，竹刀要是不配合的话，凭夏侯惇自己根本无可奈何纯力量型的竹刀。没来外人，竹刀顿时化身小媳妇，双眼都水汪汪的，“我错了！”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查看起夏侯惇脖子上的指印。夏侯惇扭过头，从炕桌上拿了药膏，“给我上药，我就……”勉为其难地原谅你。这话刚说到一半，便见竹刀右手一扣，猛地向他自己的喉咙处抓去。夏侯惇眼疾手快，腕上缠绕的鞭剑瞬间飞出，一勾一绕总共一息，便死死挂住沈信渊的右手手臂——无奈二人距离太近，又事发突然，夏侯惇再如何小心，仍旧在拉扯竹刀手臂的同时让鞭剑的剑刃刮去了竹刀一大片血肉。刀清醒时无论如何不敢伤到夏侯惇，二人角力之态绝不可能发生。因为夏侯惇及时出手，竹刀动作一顿一让，于是没能抓到自己的喉咙，而是划伤了自己的前胸。之，竹刀的锁骨下方和他的手臂一起……血肉模糊了一大片夏侯惇要不是手里还攥着剑柄，绷着劲儿，真想把竹刀再暴揍一顿！“你自虐有瘾是吗！”竹刀委屈道：“我怕疼。”侯惇看他这幅样子，也忍不住一掌糊到了他额头上，“你委屈个屁！”竹刀声音越发低沉，“我替你委屈。”过竹刀怕疼的确是真事儿。当初夏侯惇一脚正中“要害”，疼得他立时恢复了几分理智，“但只要是因为你，什么样的疼，我都能忍，都觉得……甘之如饴。以前如此，现在亦然。”原来朝夕相处的时候，竹刀就已经有点扭曲了吧？我居然都没看出来……不过恋爱时谁都是睁眼瞎。 夏侯惇深吸口气，“先上药。”竹刀这身看着瘆人的外伤，包扎起来也要费些功夫。便宜师父的福，夏侯惇在医术上极有心得，手法娴熟不说，还动用了小哥赠送的草药，于是伤口一接触药泥，竹刀便舒坦得一连轻哼了好几声。见着竹刀看起来无甚大碍，放心之后，夏侯惇终于想起来恼火了：她可是被掐了脖子！ 除了竹刀，对她脖子“下手”之人都没命了。却说伤处全都妥当收拾过，沈信渊枕在夏侯惇腿上，安心得合了眼，任由她摆弄自己。过他的夏夏揪他头发的手劲儿……可是越来越大……沈信渊自知理亏，而且他其实想得起自己神志不清失控出手时，究竟做了什么。只是他面对夏侯惇向来嘴笨，这小半天过去，也没想好如何赔罪，尤其是言语上怎么讨好夏夏，怎么哄得夏夏再开了脸，反倒让人家把自己照顾得……舒服到了想睡觉的地步。 沈信渊脸都有点红。当初他手刃了仇家，勉强保持着心头清明，抛下自己的下属，跌跌撞撞地寻到皇族老祖宗陆远的地盘。之后，自然是让陆远的心腹们牢牢绑住。他知道这些人往京城送了消息，便不再强撑，之后他做了什么自己也记不得太多……而且要命的是这些年的记忆也越发模糊起来。兆头……沈信渊尚且不知道如何对夏侯惇说起。 此刻，夏侯惇却忽然开口问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沈信渊猛地坐起身来，他望了夏侯惇一眼，便抬脚直奔厨房……直奔厨房……夏侯惇哪怕是暂住，她的院子也配有一个设施齐全的小厨房。因此沈信渊的去向，她当然不会弄错。着竹刀的背影，夏侯惇跟无奈小哥感慨，“美食并不万能。” “但用作这次赔罪就差不多了。”夏侯惇也笑了，“是啊。正好吃过饭我再好生刨根问底儿一回，之后还得麻烦你给我答疑解惑了。”哥温柔依旧，“固所愿也。”却说竹刀在小厨房里，正挥动“麒麟臂”打发蛋清，冷不丁地瞧见脚边多了只……半大的黑熊。毛茸茸的小家伙正眨巴着大眼睛，满心热切地盯着他瞧，尤其是嘴角那晶莹的水滴，足以说明这小家伙的目的。云鹤千年能在这个院子里自由活动的小家伙……主人是谁还用问吗？沈信渊从灶台上的碟子里夹了两块刚炸好的鸡肉，小黑熊见状已经挺直了身子，眼睛更亮了，嘴边的口水更是呈现汹涌之势。沈信渊也不逗它，丢了炸鸡过去便回头继续忙自己的。包啃完“零食”，心满意足地离去，回房就把换了衣裳拆了发饰的夏侯惇又引进了厨房。 外间的两个厨娘见夏侯惇到来，连忙行礼并出言解释，“沈公子不许我们……添乱。” 夏侯惇又笑了，“他厨艺很好，连我要给他帮忙，他都嫌我笨手笨脚呢。” 两个厨娘一个先天，一个后天大圆满，也值得夏侯惇客气一下，更别说这园子里的人多是老祖宗的亲信。等夏侯惇跟着礼包迈入厨房，只见灶台上一片锅碗瓢盆，连菜刀都没了地方“见缝插针”，而是架在了水缸沿儿上——这赔礼还是挺诚心的。夏侯惇心里舒坦，嘴上也道，“你不用这样费事。”说着走到竹刀眼前，轻轻摸了摸他受伤的手臂，感觉并无鲜血渗出，也松了口气，“你胡乱逞强，反倒让我更不自在。”既然拦不住，那就安心受用吧。话说夏侯惇跟着独孤求败纵横南北大概千多里，打打杀杀一路凯歌固然畅快，唯独在饮食上太过“粗糙”。然独孤求败对夏侯惇的手艺和伙食已经非常满意，但夏侯惇总不免三天两天地怀念自己的煮夫竹刀。转念一想，以后还不知道竹刀这病会闹到什么程度，罢了，她也今朝有酒今朝醉一回吧。于是夏侯惇留了一句“我饿了，你快点儿”，便带着礼包走了出去一个时辰之后，竹刀亲自端菜上桌：总共十个菜。四冷四热，外加两个炖菜。夏侯惇心绪不佳，但无奈饭菜味道十分合口。她吃得香，竹刀也开了胃口。两个人把一桌子饭菜用了大半，剩下的全进了礼包的肚子。吃饱喝足，洗脸洗手又重新熟过头的竹刀主动贴了过来，夏侯惇揉揉他的脖子和脸蛋，只觉得竹刀连发间淡淡的油烟味儿都是如此迷人……侯惇便盯着竹刀的双眸一字一顿道：“老实交代，你还有缓刑说老实话，沈信渊也不觉得自己身上的“破事”，随便编上些谎话，就可以糊弄过去。面对夏侯惇，他也特别光棍儿，“从哪里说起？”这便是知无不言的态度了。夏侯惇语气便柔和了不少，“从你的功法和招式说起吧。”功法……我也是边练边揣摩。”沈信渊显然为自家的内功心法万分苦恼，“按部就班地修炼进境比最常见最初级的入门心法还慢上一筹。我曾在两次大悲和盛怒之下出手……出手过程现在已经想不起来，这才过去一年而已，但出手后境界都有提升……到不了一次一个小境界这么夸张，但两次加起来差不多让我晋了一阶。”“这进阶速度，”夏侯惇也不得不心服口服，“使人疯狂并不稀奇。除了让人神志不清，还有哪里不妥当吗？”竹刀果断摇头，“没了。”想想自己是如何晋升先天的？修炼改良自葵花宝典的内功，痛得夏侯惇都不愿意回想：说起来，那经脉中无处不在的胀痛和绞痛，何尝不是让她那会儿的脾气多有急躁？ 她为了变强同样舍弃了许多，从这个角度上说，她没什么资格指责竹刀。竹刀沉默片刻，又补充了一句，“越发不在意生死……算吗？”话一出口，他又觉得不对劲儿，“可我好像越发在意你了。”“以前，我若不在你身边，闲下来便会琢磨你在做什么……”竹刀也知道自己说情话的水平非常一般，于是他干脆想啥说啥，“现在我除了报仇之外，满脑子就都是你了。”夏侯惇闻言暗爽，可抬手便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果然满脑子都是我啊。”竹刀小脸腾地红了，“其实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伤了你……在想让你出气的同时，也有点庆幸的。我忽然出手也奈何你不得……换了我那个几个仇家，这一招出手，他们便没了性命。” 夏侯惇沉默良久，才掐着竹刀殷红的脸颊道，“以后不许为难自己给我出气。我要找你出气也要亲自动手。”竹刀看了看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手臂，想起他青梅那神出鬼没的鞭剑，点头后还轻声道，“你能把我收拾得很痛的。遍体鳞伤也是很容易的。”这神情这言语……夏侯惇一噎，“狠狠地”捏了竹刀的鼻尖——其实压根都没用力，“跑题了！”竹刀乖巧极了，点头应道，“嗯。”夏侯惇吃了半盏茶平复了下心情，终于问起了关键，“你那个招式怎么回事？”“那是从魔殿里得来的，”沈信渊诧异道，“你不知道？”夏侯惇双目微瞪，“我知道什么？”沈信渊抓了抓头，“魔殿你不知道？”顿了顿，也恍然道，“我忘了，你原先不能修炼内功。” 夏侯惇摊手道：“我爹娘压根没跟我提起过。”她估计从竹刀这儿听到的若干~内~情，再从小哥那儿追问点~隐~秘，就能拼凑出大半真相了。“咱们大周西南的十万大山，”沈信渊果然把自己知道的悉数告知，“每隔一百年便会开启魔殿，各路英豪可自去闯关，过关便可得到上乘招式和内功心法做奖励。”他们沈家的先人自然也去“见过世面”，历代族中精英努力之下，沈家得了不少好东西。甚至沈家传家的顶级内功无心诀也是脱胎于魔殿之中的一本内功残本 数百年来，沈家的无心诀至今无人能修炼至大宗师，甚至宗室大圆满都一个没见着，但战斗力却不容小觑，至少集三四人之力，也可以硬抗稍弱一些的宗师大圆满——当然，面对陆远这样完全正道修炼而成，却身经百战的天下第一高手，依旧不能力敌便是。之后沈家的一位前辈更是从魔殿中取得一本招式集锦，其中招式匪夷所思，几乎每一招都是不顾自己生死的搏命之术。 沈家的宗师们仔细研究过后，又进行了些修改。而且这些招式配合沈家的无心诀，居然相辅相成，使得沈家实力更上一层楼。沈家能在西南魔殿不远处立足，靠得也正是这傲人战斗力。不过代价便是沈家族人……能善终的不多。总之这是个把癫狂融进了骨血，并代代相传的神奇家族。沈信渊依旧实话实说，“因为功法和招式跟收发自如全无关系，又招人觊觎，这么多年来，结仇也多，灭族……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大家其实心里都明白。”听了沈家的发家史，夏侯惇顿感无力：难怪爹娘当初就不看好她跟沈信渊……沈信渊时刻都关注着夏侯惇，此刻他便轻声问，“怕了吗？还是后悔了？”夏侯惇一巴掌糊了过去，“就你话多。”言毕，便靠住竹刀的肩膀，合眼杀入系统，揪着客服小哥问话去了。小哥显然早有准备，有沈信渊开口，他也把前因后果说了个清楚，“我们正道修士培养人才……真是一对一悉心引导。魔道那边自然粗放多了，弄个破烂图书馆，定期开放，就惹得一群人打生打死！”夏侯惇自然喜欢前一种：花费的心血越多，她是弃子的可能性就越小。魔道显然对自家的人才就没那么上心，但是你得承认，魔道的培养方式……胜在人口基数大，也不怕损耗。“这么说，我竹刀也是魔道的备选人才之一了？”小哥诚恳道：“我本意是，希望你能为我们拓展出更多正道同道。不过……我得像你道歉，似乎进展有点慢。”说到这里，他又连忙解释，“不是你的境界，说老实话，你的进阶速度实在超出了我的预期。不过……”“拉帮结伙的本事就差了点，是吗？”夏侯惇也坦然承认，“我更多的时候也是在独善其身，兼济天下的底气还是不足。对了，各个世界中本就是正道人士的诸位高手，我若是有办法送他们飞升，你那边就能……领奖金了吗？”“当然。咱们正道向来抱团。”小哥也透了底，“正道人数比魔道少，但整体实力可高得多，而且资源上也相对富裕。”“看得出来。你就挺豪放的，刚开始那么多条条框框，都是你主动通融的呀。”小哥也笑，“当初不是为了试探一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你人品让人放心，我凭什么还死心眼儿啊。”虽然见不到面，但二人此时一定是默契一笑。 夏侯惇道：“我猜魔殿开启在即了？魔道或者邪道那边，是想“陆家坐拥江山快千年，积累越雄厚，那些魔道邪道可不就越热？”夏侯惇轻笑一声，“来得好呢。我估计老祖宗还指望这些人发比外财呢。反正我完成任务足够出色，你也会给我满意的奖励不是？”小哥道：“我们给奖金向来大方！”挥别小哥，夏侯惇睁开眼睛，又对上了竹刀晶亮的一双凤眼。 竹刀小心道：“在想什么？”不知为何，他感觉到夏侯惇……有决定他命运的能力。找资源，让你改练内功。”竹刀闻言低声道：“无心诀……还从没有人成功散功，改练别的心法。”夏侯惇斩钉截铁，“我有办法。” 内功暂且放下，但招式……尤其是夏侯惇从独孤求败那儿学来的独孤九剑，可以拿给竹刀借鉴一下。不必亲口问询雨小哥，夏侯惇便知道独孤九剑和竹刀如今的招式虽然起势有相似之处，但根本却是大相径庭。魔道的招式是真正的奋不顾身，不计后果，只以杀敌为要，至于对方能不能伤到自己，那不在考虑之内。但独孤九剑在一往无前的同时却有足够的变通之势。想也知道，魔道哪里是不能给出更圆满的招式？他们只是懒得在乎这些“下界之人”的生死罢了。横竖威力巨大的心法和招式都送了下来，不怕没人练，而只要有人修炼，这“养蛊”之势便是命中注定。至于下界为此流血多少，魔道肯定不放在心上：能捞上一票人飞升魔道就够了。有感于此，夏侯惇自觉兼济天下还做不到，那么好歹先济一济身边人吧。她把竹刀拉到了院子中的空地上，练得最为纯熟的独孤九剑第一式破剑式使出，竹刀便是双眼一亮。二人练了一个晚上的招式，梳洗后一起回房。竹刀头发又多又黑，还湿漉漉的，让夏侯惇随手编了一堆小辫子……他故意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就是“恋栈不去”。今日过后，二人似乎更亲近了几分。原本是真爱，现在不止是真爱，还分享过~秘~密，一起修炼过招式——不管是武侠世界还是修~真~世~界，功法和招式都不轻传……能随便流通的功法和招式，肯定都不珍贵。显而易见，竹刀觉得经过这些事，他们两个在晚上也应该……在身体上更……亲近一点。竹刀的心意太一目了然，期待的目光也太晃眼，夏侯惇……本来就没打算拒绝他。大周向来实力为尊，只要有条件，不分男女几乎人人练武，自然对~贞~操没啥讲究。总之，就是情深所至，又彼此愿意，你们爱干啥就干啥。夏侯惇此刻就是想知道竹刀有了贼心，究竟还有没有贼胆。 事实上，夏侯惇发觉自己真是太高看竹刀了！竹刀是初恋，经历过无数生死，心志坚定，但这些对恋爱技巧显然毫无帮助。 竹刀依旧纯情得紧：夏侯惇刚刚躺下，竹刀也小心翼翼地摸了过来，轻手轻脚地躺在她身边……然后……就没动静了！ 夏侯惇好歹忍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山不来就我，我来就山。她终于侧过身，果然又迎上了竹刀晶亮的双眼。此时已经熄了灯，竹刀双颊再怎么涨红，夏侯惇也看不见……他眨了眨眼，小声道，“我的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夏侯惇忍不住笑了场，“你不会压根不知道怎么办吧？”竹刀羞赧得不行，说话都有点结巴，“我……我看过书的！”夏侯惇捧住竹刀的下巴，一口啃了过去。她起了头，后面就不用太操心了。竹刀虽然生涩但异常温柔。 亲完了……再次没了下文。 夏侯惇顿时喜忧参半：什么都得教……简直累心！可反过来，竹刀的的确确完全地彻底地属于她……无论是身还是心，她又莫名地自豪。夏侯惇揉着竹刀的精致的脸蛋，不由感慨道，“我也挺虚荣的嘛。你这样的丈夫拉出去给别人一瞧……越拉仇恨我就越爽利。”竹刀“唔”了一声“我……我不介意你找情夫的。”他在小心愿得到满足之余，也免不掉对未来的担忧，他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别当着我的面就好……”这是哪跟哪儿啊？！夏侯惇眉头微皱：看来心理辅导该立即着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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