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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 第二夜
离开了熔岩之地气候逐渐寒冷。
山上四季如春夏，眼前的景色万年如一，不曾变换，但人们也是深恋其中也不曾厌倦。虽然我不会留意这些，如今下山归入凡世，才突然觉得恍如隔世。
也许，真的太久了，已经分不出哪里才是真正的归宿。
山上的规矩虽说很多，但大多数执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气氛祥和安逸，大家自得其乐，但唯有这情字是万万动不得，古往今来为情所困之事太多太多，凡是触及此信条者，都将被驱逐。
多情自古空余恨
也许山上的人经历了太多，所以才会定下如此的规矩，想来也是为了防止相思成疾，抑郁而终的苦楚。此次下山，随不曾明说，想必也都明白我的心思。决定下山之时，可能就早已身败。
甚至……名裂
视线的尽头是一片竹林，翠玉青青。
那年我寻找浮生若梦，穿过此竹林时曾捡到一条通体雪白的灵狐，灵狐本是北海雪原之物，不知为何出现于此，奄奄一息，可能受不得这界外的气候，或者在逃避追寻什么。在它唇边点了些许的烈酒，便将他装入行囊带到了山上……
谁会想到待这条白狐醒来时，变幻化人性。原来是条修炼千年的灵狐，初离开雪原抵不住外界的环境晕死林中，恰好我路过时捡起，才留的一命。从此山上多了一位白衣似雪的娇娘，也多了一个整天叫着我“主上”的妖精。
竹林外，通往这界外的入口，有一座圣女庙，坐落已久不知何时建成，不曾有人供奉，当初我也不直到为何在此地会有这如此不协调的庙宇，虽说不上残缺破败，但也是灰迹斑斑无人打理。到了山上才知晓这庙本就是这如生若梦的路标，寻得此庙就离若梦不远，庙中堂前的圣女雕刻的维唯妙唯俏，似乎在呼唤世人投身于此，又像是警示世人不得接近触犯。
想来，做出决定的，终究还是人自己的那颗心。
抬头看了看天日，日落渐落西山，已经走了一天，今夜就留宿再次吧。草草收拾出空地找来一些干草铺在堂前，翻出火折点了香台前的青灯，曾几何时我早已习惯风餐露宿，现下的环境在当初应算是相当好的了。晃了晃腰间的半壶烈酒，不由笑了笑，有它在寒夜将不会侵袭我的身躯。待明日走过街市续满便是，想罢对着堂上的圣女扬了扬酒壶，“来，四下无人，你姑且陪我喝了这酒。”说完我也被自己无聊的行径逗的大笑，仰起头饮下大口。
“也不知九儿是第几代圣女了……为何你们介是让人觉得高高在上不可触碰？又为何定下万般的规矩，自己却不能露面说教？”我看着那塑圣女像自言自语这着，想起初入山门若梦阁中不食人间烟火的九儿，怀中时常抱着一条火红却夹杂这白色绒毛的狐狸，宛若处子。据说那条狐狸放弃幻化人形，只恋留在圣女身边。
难道这不是什么所谓的情么？
也不知何时，也不记得何日，九儿就那么消失不见，找寻不到，消失的那样平静，不曾带起一点波澜，空留下那只似团火焰的狐狸每日在山上嘶鸣，旁人再怎么好生安抚都不得果。终有一日，那条狐狸，也消失不见……也许它像是现在的我一样，去追寻心里的归属。
明月当空，繁星点点。饮尽壶中酒，昏昏睡去。
古刹，青灯，伏案白发人……
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
……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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